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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人的頭等大事原來是這件!

  • 文:耿明
  • 圖: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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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猛將的習俗,讓風雅細膩的蘇州增添民間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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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州太湖邊的東山陸巷古村,還有一位老先生,每年會在方格木模具裡先鋪上糯米粉,然後在米粉中間撥出一個個小孔,放上熬製多時的紅糖豆沙,再蓋上一層米粉,然後上籠蒸,這樣外形象徵堂堂正正,餡料象徵甜甜美美的白玉方糕就熱氣騰騰的出籠了,最後蓋上大紅的老字型大小印記,就算大功告成,隨著一聲:「白玉糕出來哉」,年味就濃了。

蘇州人的年過的時間大概是世界上最長的了。「冬至大如年」的說法一直延續著,蘇州人的年是從冬至開始的,直到元宵節後才結束,要經歷大概近二個月的時間呢!


這些年俗活動中不論是美食、祭拜、表演、還是祈福,裡面都蘊涵著吳地人的傳統手藝和絕技。雖然蘇州城日益現代化,蘇州工業園區、蘇州高新區帶動著蘇州古城區急遽發展,為這個城市帶來青春活力,然而當你漫步古城,無論是看到精美園林裡緩步走來穿著刺繡旗袍的婀娜女子,還是聽到從粉牆黛瓦的小巷老屋裡傳來:「咿呀…,原來姹紫嫣紅開遍」的幾聲吳儂軟語,頓時讓你仿佛穿越千年,停下腳步,開始一段蘇式(舒適)的慢生活,正因為慢,使得這些傳統文化遺產沒那麼快的消亡。


從「吃」開始


農曆臘八吃過八寶粥後,蘇州的「家主婆」們就為農曆新年開始做準備工作,醃魚醃肉、屯糕備團。這「吃」可是蘇州人的頭等大事,蘇州人不張揚,所以中國八大菜系裡沒有「蘇幫菜」的席位,但蘇州菜的美味又是人人皆知的,連明清幾代的皇帝都把蘇州廚師帶回京城,只為隨時嘗到這叫人「垂涎三尺」的天堂佳餚,而且蘇州菜大多是文人墨客在閒暇之餘的發明創造,所以每道菜多多少少都有說不盡的風雅故事。


除了這些大菜,過年時必須吃的糕團點心也是那樣的精緻絕倫,討得那些好口彩。過年了,老蘇州要做年酒、蒸年糕、備年菜…年底是一家人最忙碌又充滿溫暖記憶的時光。


每到歲末,家家戶戶的廚房裡飄出糯米年酒的清香味,從早晨開始就要準備淘米、篩選、上蒸和拌麴了,年酒其實就是江南的米酒,它不同於北方的烈性白酒,而是回味悠長的黃酒。米酒的製作工序首先要花大半天時間把糯米蒸熟,一蒸桶百來斤重的糯米飯散發的香味能讓小巷裡的人都能聞到,新米飯香夾雜著絲絲江南水的甜美,這時小孩子們就迫不及待的圍攏過來搶糯米飯吃,如果能吃到鍋底有點焦黃的鍋巴就更好了。


最長的過年讓民間藝師有著更長更多的舞台


最長的過年讓民間藝師有著更長更多的舞台。


古法製作糯米年酒白玉糕  一家子的歡樂時光


哄走孩子大人就開始製作蘇酒的主要工序「拌麴」。拌麴的技術是秘不外傳的,加多少、什麼時間拌都是祖上傳下來的,還要壓實,放在陶甕裡,中間用碗底壓出個凹塘,陶甕四周要用棉被包好,剩下來的就是等待了,等著時光和肉眼無法看見的酒麴蟲去營造一個充滿想像和回憶的世界了。


家裡一部分的糯米釀酒,另一部分糯米則會用紗布包好,讓小孩子去踏實,用來做年糕。踩糕也有講究,大人太重會把糕踩僵,小小孩又太輕踩不緊,只有七、八歲的孩子最適合,成了另一幅闔家同樂的畫面。


在蘇州太湖邊的東山陸巷古村,還有一位老先生,每年會在方格木模具裡先鋪上糯米粉,然後在米粉中間撥出一個個小孔,放上熬製多時的紅糖豆沙,再蓋上一層米粉,然後上籠蒸,這樣外形象徵堂堂正正,餡料象徵甜甜美美的白玉方糕就熱氣騰騰的出籠了,最後蓋上大紅的老字型大小印記,就算大功告成,隨著一聲:「白玉糕出來哉」,年味就濃了,當你踱步在這千年古村,看著古老牌坊,口裡嚼著入口即化的傳統美食時,我想這種感受是會記一輩子的,最能用來年老圍爐回憶分享的。


另外蘇州人過年時還有必備的「四大名旦」:小圓子、八寶飯、糖年糕和豬油年糕。


桃花塢年畫名滿天下  元寶茶迎賓養生好口彩


蘇州人過年也少不了貼春聯和年畫。蘇州城西北的桃花塢地區是中國四大年畫產地之一,始于宋代,桃花塢木刻年畫採用刻板浮水印套色的精湛工藝,構圖豐滿,用色大膽明豔,刻工精細唯美。然如《孝順圖》、《莊稼忙》等主題,蘇州人除了貼年畫令蓬蓽生輝外,更重要的是通過年畫的內容來教育孩子。


年初一開始就是蘇州人拜年串門的日子了,蘇州人總會用「元寶茶」來招待貴賓,元寶茶實際就是在當季的碧螺春茶裡放上幾枚青橄欖。春節期間,人們往往作息時間被打亂,而且魚肉葷腥攝入過多,容易生內火,引發咽喉腫痛等疾,青橄欖正好可以防治這些。另外其由於橄欖外形酷似金元寶,從而在新年裡討了好口彩。


恬靜風雅的千年古城蘇州恬靜風雅的千年古城蘇州。


猛將爺繞境除厄送福   壯漢搶抬神轎狂熱高潮


年初三到初十五之間,蘇州的鄉鎮還有一項重大的祭祀活動,現在人都很少感受到了,那就是「鬧猛將」。「猛將老爺」穿村入戶接受村民祭拜,為恐嚇驅逐瘟疫之用以保平安。早上七點多開始,隨著鞭炮鑼鼓聲陸續的響起,村民們從猛將堂裡請出猛將坐像,敲鑼、打腰鼓、打連廂、舞龍舞獅,挨家挨戶送吉納福。到了下午,家家戶戶忙著張燈結綵、殺豬宰羊;按照風俗,當天也是宴請親戚的日子,外地人隨便走進村民家中,都會受到主人的熱情款待。


晚飯過後,全天活動最精彩的部分「抬猛將」正式開始。不論有多冷,大漢們都必須赤膊上陣,還要分成幾組上前搶猛將坐像,搶到的才有資格抬著猛將在村裡跑上幾圈,濃郁的競技色彩成為了一大亮點。八個赤膊大漢在領頭敲鑼的帶領下,抬著猛將轎子沿村跑三圈,再交給下一組,直到沒有人搶抬為止。活動的最後,壯漢們將猛將坐像高高地拋向空中,又準確地接住,周圍的上千名觀眾頓時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前來祈福的村民和專程前來觀看的遊客亦是將赤膊大漢們圍得水泄不通。


蘇州人的新年裡還有許多的年俗,如:叫火燭、送灶、年夜飯、守歲、鏡聽、接路頭、元宵燈彩等等,年俗裡還保留著那些叫人歎為觀止的絕技,相信你在過年時來趟蘇州,一定會五官齊用,大快朵頤,同時帶著新春的祝福與繽紛的回憶,戀戀不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