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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iPad戴運動手環的北管國寶 國家文藝獎得主 莊進才

  • 文:郭耿甫
  • 圖:郭耿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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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奕奕笑口常開的北管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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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因此以為莊進才是個守舊老派的人,那就全然錯誤。訪談過程他手上是抱著iPad,不時地滑平板找出資料照片與Youtube影音來跟我說明,他也使用Line 與所有晚輩聯繫溝通,甚至自己管理劇團的臉書官網。他每天健走,為此他主動買了運動手環計步,說是走到六千步手環就會震動提醒。

與莊進才老師約訪的前幾天,臺北市立國樂團才策辦了「生命宮牌—莊進才與他的北管人生」的音樂會,以歷史資料與北管音樂結合,詮釋北管藝術家莊進才的戲曲人生。這也算得上是文化界、學術界以及莊老師的眾多優秀徒子徒孫,還有關心臺灣傳統戲曲的朋友們,向八十三高齡的大師致敬,也慶賀他在今年三月間獲頒「國家文藝獎」榮譽。


羅東福蘭社是莊進才北管音樂藝術養成與傳承的天地羅東福蘭社是莊進才北管音樂藝術養成與傳承的天地。


逾七十年的北管藝術生命  臺灣北管的活歷史


在過往,臺灣的北管團體可分為「職業」的亂彈戲班劇團與「業餘」的聚落社區子弟軒社兩種。一般來說,兩個系統之間隱然有隔,雖然子弟團會邀約亂彈戲班的老師擔任指導,但各自有其生態與藝術哲學間的分別。


然而莊進才卻是個異數,幾乎在兩個世界中同時並進。可以說在職業劇團出生的他,十歲輟學專心在劇團習藝,14歲時進入名聞遐邇的羅東「福蘭社」成為子弟,他說:「當時北管興盛昌盛,跟我同年紀的子弟,在福蘭社就有四五十人」。


不能忘情專業戲曲的他,退伍後又繼續在職業劇團擔任後場樂師,甚至開始「做頭家」,合夥創辦劇團,也獲邀接任恩師之職回福蘭社任音樂指導老師。


風雨飄搖中  漢陽北管劇團堅守正統


然而北管在臺灣社會的景況卻越來越艱辛,特別是影視流行音樂在常民生活中越來越普及,北管跟著許多的傳統戲曲一樣,甚至,更為凋零。


然而莊進才卻咬著牙當專業北管在市場上,越來越不受重視,甚至要遭受競價、外行跨界蠶食、電音與錄音充斥的惡劣環境下,「全本」戲碼,傳統前後場齊備的正典北管戲劇,始終是他不變的堅持。甚至在全臺其他地方的專業北管劇團都幾乎退場,莊進才更高舉北管大旗,2000年將自己創辦十多年的漢陽歌劇團,更名為「漢陽北管劇團」,堅守迄今,仍為全臺僅存的專業北管劇團。


平板Line來Line去  運動手環跟上時代


倘若因此以為莊進才是個守舊老派的人,那就全然錯誤。整個訪談過程他手上是抱著iPad,不時地滑平板找出資料照片與Youtube影音來跟我說明,他也使用Line 與所有晚輩聯繫溝通,甚至自己管理劇團的臉書官網。


滑iPad戴運動手環的活力北管國寶。


滑iPad戴運動手環的活力北管國寶。


莊進才身體硬朗,若非他自己強調,從他的坐姿、起身、行走、容貌、聲量,完全看不出已經83歲。他每天要健走,為此他主動買了運動手環計步,說是走到六千步手環就會震動提醒。


此外,他還自己開車,近年來,家人與晚輩才接近「強迫」,宜蘭之外的地方由後生護送前往。


文藝獎殊榮  肯定藝術與傳承成就


雖然家裡的玻璃櫃擺滿了獎座,去年十二月底獲得國家文藝獎,還是至高的殊榮,莊進才說:「我在六十歲時第一次獲獎,『薪傳獎』的肯定給我很大的鼓舞與啟發」,他確立了接續的人生路,把北管藝術傳下去,將是他的職志,「我連菸都戒了…」。


於是除了繼續職業劇團與業餘子弟社團的同步經營與傳承,莊進才老師的足跡走到全國各地,更投入巨大的心力在制式教育當中,從國小到研究所的每一個階段,二十多年來育才無數,甚至也有研究生畢業留校繼續擔任教師的工作。


憂心北管戲前場人才  努力突破


「…北管戲曲的傳承脈絡遭遇嚴重斷層,尤其是前場演員更是嚴重缺乏,我很擔心北管會就此失傳,如何將北管戲曲生命延續下去,是現在極為迫切的事,希望藉由這次獲獎的機會,懇請國家政府單位及專家學者們能多多幫忙…」


這是莊進才在國家文藝獎特刊上的獲獎感言,也是他一直以來心中最掛心的事,他選擇用這個機會,來疾聲呼籲。畢竟這是個社會大機器的議題,恐非他個人有心有力就可以獲致。特別是在需要唱念作打的前場表演者的培養上,讓他最為著急,難以突破窘境。 


也許是公開呼籲生了效,最近他獲得臺灣戲曲學院的正面回應,邀請他與劇團至院對師生示範講座,想要吸引具備身段能力的學生能跟漢陽北管劇團「建教合作」,為此莊進才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