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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瑞揚回臺東 找到身份認同

  • 次標題:第17期-2016/12
  • 文:郭士榛
  • 圖:布拉瑞揚舞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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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的傳統文化和藝術,不是刻意去學習就可達目的,而是要在生活中學習。(攝影:高信宗)
簡介

布拉瑞揚曾是雲門舞集的舞者,後來成了編舞家,作品曾在紐約林肯中心演出。正在最巔峰時,他卻越來越迷惘「自己是誰?來自何方?」2014年,他捨棄一切,回臺東創立屬於故鄉的舞團,作品也終於充滿家鄉因子:歌唱、牽手。

布拉瑞揚生於臺東金鋒的嘉蘭部落,是排灣族人,12歲時看到雲門《薪傳》的演出深受吸引,立志當一名舞者。儘管父親反對,他在房間寫下「舞出一片天,林懷民第二」自我勉勵,要向父親證明他也能跳出一片天。15歲時,他帶著漢名「郭俊明」離鄉背景求學、跳舞,布拉瑞揚離鄉到高雄左營高中學舞,之後保送進入臺北藝術大學。 

皮膚黝黑、輪廓深邃,有兩道濃密眉毛,布拉瑞揚曾經不希望別人一眼注意到他是原住民。布拉瑞揚想回家的念頭,是從2010年底開始。跨年夜那天,他與一群學生看煙火,歡慶氛圍卻感覺彷徨,「那時心中有個小小聲音,要我回家。」布拉表示,「認同」的過程引領了他往原住民文化的路上前進,並開啟了一段新旅程,更專注在文化養份當中來創作。

布拉「回家跳舞」是為讓父母看到他的舞作。布拉「回家跳舞」是為讓父母看到他的舞作。(攝影:高信宗)

回家跳舞  讓父母親看得到 

「回家跳舞」這想法主要也因他都在劇院演出父母永遠看不到,但到部落跳舞,父母可以隨時想看都可以欣賞。2015年初,布拉瑞揚找到臺東糖廠的倉庫,創辦了他的舞團,海外舞者都來申請,最後他選出十五位,逾半數非舞蹈科班出身的素人一起跳舞。

「以前跳舞都只為自己要上舞臺,現在要帶一批人,要為更多人著想。」布拉表示,後來想不要有太多限制給自己包袱,和一群年輕人一起創作,他們不僅可以跳舞,更有令人驚艷的歌聲,「反而是他們啟發我的創意,像是他第一至第三首作品中,聲音和肢體反而成為我編舞的元素。」布拉說,以前身體表演求極致,現在不求身體美學,反到是在此自然空間、環境中另追求身體說話方式。

逾半數非舞蹈科班出身的素人一起跳舞。逾半數非舞蹈科班出身的素人一起跳舞。(攝影:高信宗)

這也是布拉瑞揚舞團最重要且不同於一般現代舞團的特質,藉由文化上的田野調查,更深入的去看見文化裡頭蘊含的內在。舞者們常說布拉「不要太急,否則會永遠看不到在此想看到的東西。」布拉哈哈大笑說:「在臺北我是著名慢,在臺東反被學生嫌太急。」

走上尋找靈魂之路

布拉瑞揚認為,他只是走上尋找靈魂之路。他從不自稱在做「創新」,因為他對傳統的了解不夠。「我太不知道自己文化在哪裡,但比起過去在臺北的日子,現在我每走一步都更踏實,輪廓越來越清楚。」

「原住民的傳統文化和藝術,不是刻意去學習就可達目的,而是要在生活中學習,我們有沒有可能因為生活中的辛苦、高興,唱出自己的歌,不屬於任何族群,而是屬於自己的歌。」布拉說,因為相信創作和生活密不可分,他希望舞者享受生活,生活中也有所學習。「如果今天身體想去海邊衝浪、想去山上,沒必要待在舞蹈教室苦悶,作品就是這樣長出來的。」

布拉舞團團員也有很好聲音,也是編舞最好元素布拉舞團團員也有很好聲音,也是編舞最好元素。(攝影:高信宗)

讓年輕學子更了解跳舞

回臺東後,布拉瑞揚連脾氣都變好,同時也捨棄以往編舞的習慣與元素,從原住民傳統舞蹈跳起,例如曾在國家戲劇院公演的新作《阿棲睞》,「就是牽著手跳舞,部落的男子舞也會牽手,一旦上臺跳了,你就不能下來,但沒關係,你跳得很累、很累、很累時,旁邊的人總是會幫你。生活也是這樣。」

目前布拉瑞揚舞團所收到的邀演已排到2018年。但如何讓舞團茁壯仍是布拉努力的方向,布拉表示,回到家鄉不免會想到培養小孩的「教育課程」,讓年輕學子在課程中更了解跳舞這件事,除此外,在看了池上秋收、很多朋友組成的音樂節後,布拉下決心要成立「藝術季」邀請音樂、舞蹈、藝術方面的藝術家一起創造美好的藝術活動,也讓藝術在家鄉傳承下去。